周老爷可不认为那些说他们关系不好的传言是空穴来风,毕竟根据他的经验,坊间那些故事虽然都极其夸张,但抛开那些为了吸引眼球故意扯的眼花缭乱的剧情不言,观其本质,还都是有些依据的。
他更加相信的是,这两人原先关系不好,也就是最近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关系好了起来。
这边,周老爷还在专心致志地分析着八卦,沈晏欢却忽然有了动作。
按照礼数,应该是小辈先向长辈请安,能达到目的,沈晏欢也不吝于扮演成周老爷的小辈,他朝着周老爷鞠躬,又说了一遍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只不过话术有所不同。
他面对周家管家的时候,说话的重点放在小道士身上,而面对周老爷的时候,他的重点却是放在自己和安安求宿这方面。
周老爷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摸了摸鼻子,考虑起来。
周老爷虽然为人残暴、荒淫无道,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人,商人嘛,逐利是本能,他想的层面比周家管家要大得多。
如今沈家只有膝下一子。沈家老的死了,那儿子迟早要来继承他老子的家产。
住宿不是什么事情,只不过现在周府发生了些大事,所以才需要考量一番。
他看着这两个人,忽然福临心至,有了一个猜想。
——嵇安安自小被就养在深闺里,很少有人见过她的容貌。
会不会沈家公子也没有见过?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甚至脑补出了这两人相爱的经历。
嵇家姑娘绝食未果打算私逃,恰好遇见了同在私逃的沈家公子,两人虽不知道彼此是谁,但是一见钟情,决定将出逃变成私奔。
周老爷转了转眼珠子,应下了沈晏欢的请求。
若他沈晏欢带在身边的只是市坊女子,因为不想得罪嵇家,他不仅不会让他们留宿,还会差人将他们送回府里。
可面前的两个人早已定下姻亲,是未来名正言顺的夫妻。
促成这段姻缘只对他有利,他当然乐意去做这个成人之美的好人。
沈晏欢并不知道周老爷的脑洞弯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本意只是想用沈家身份让他呈一下情面,让他们住上几晚也好进行调查,等来等去都没有得到周老爷的回复,就在他等得不耐烦,正想要换一种说法的时候,周老爷却忽然答应了。
虽然表情看上去怪怪的。但是答应了就好,沈晏欢并不是很想关心一个老头子的心理活动。
……
两人被周管事领着,走进了内院。
周家小姐的尸体还停在原来的地方,四处都是虚情假意的哭声。
嵇安安看着周围人手里藏着洋葱,假模假样抹眼泪的样子,有些感叹。
刚才他们去见周老爷的时候,周老爷红光满面,脸上没有半点哀伤,根本看不出来是刚死过女儿的样子。
人非草木,听闻周家小姐活着的时候深受老爷宠爱,没想到死了落到这种结局。
嵇安安有些怅然。
但也只是怅然而已,她早就听过很多这个女人做过的恶毒事,还不至于跟这种女人共情。
不给填井,只能中规中矩的探查,嵇安安不是很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干脆让沈晏欢他们行动,自己则拉着周家管家盘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周家管事刚才被周老爷悄悄提点,说是不能得罪这个女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心里明白能得到周老爷特意祝福,这个人想必也是她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于是语气越发恭顺,和她说话的口气比上次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见到嵇安安主动询问,周家管事连忙回应道:“最近是死了几个人。”
“原先还好,死的不过是些婢女仆从或是粗使丫头,可后来越来越严重,东厢房娘娘那里也开始死人了,现在甚至就连大姑娘也……”
他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第一个死的人是谁?”嵇安安不满意他这种按照死人身份论事件严重程度的说法,但是也懒得在这种小地方跟他计较,干脆直接了当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好像是之前住偏院的浣衣女,叫……叫什么来着?”周管家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管事现在正和嵇安安在屋子里相对站着,嵇安安身后就是窗户,管事刚好就面对着窗户。
他死活想不起来浣衣女叫什么,正急得焦头烂额地能,却忽然看到窗户外好像有什么紫色的东西一晃而过。
他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
“叫紫衣!”
等等,紫色的?
现在大晚上的,自己是怎么看得清颜色的?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再次往窗口望去,那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能看到一个孤零零的井。
嵇安安跟着管事的一起往外望,张望了很久压根啥也没看到,正在疑惑,却听到那管家大叫一声:
“是紫衣,是紫衣来报复了!”
“蛤?”嵇安安转过头正要询问。
那周家管事浑身抽搐着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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