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娘并无二话，立刻应承。
卫南平两辈子第一次给人家做老师，心里也有一种澎湃的激昂之情，看着林莺娘，觉得她哪哪都好，又机灵，又聪明，还带着一股好学勤勉的韧劲儿，是个上好的苗子，假以时日，一定能被他培养成中原第一的神医。
怀着这种信念，他在心里给林莺娘制定了培养计划。首先就是她最想学的妇科，其次就是在申城这种环境里最迫切需要的呼吸和胸外科。白玉郎主治的外科也得学一学，申城这种六百万人口的大工业城市，意外受伤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回想起师姐当初是怎么教导他的，剔除了那些需要依靠天眼和法术的内容之外，发现想要将林莺娘培养成他期望的全科神医，至少需要二十年。
可惜她不是修道者，没有法术的辅助，想要成为神医，难上加难。
若非我已经无家可归，没有和天庭联通的道籍可以授箓，否则就凭人家这样诚心诚意地拜师了，也应该给人家一个位阶。
可惜啊，我已经无家可归……
他忽然没了幻想的兴致，开始务实地考虑起了如何教授足以让林莺娘在他走后独立谋生的知识。
她只是想要能像自己一样给女人看病，但没有足够扎实的知识，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我已经不能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了，真的能将她培养出来吗……
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认下了这个学生，就得对她负责到底。
以后的再说以后吧，当务之急是把她的教材给编出来……
于是陈丹青回家之后，就看见卫南平坐在她的桌子前，拿着纸笔，冥思苦想地写着什么。
“做什么呢？”
她鲜少看见卫南平舞文弄墨，今日见他居然伏案创作，自然好奇。
卫南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陈丹青拿起一张纸，见上面写着些玄之又玄的话，看了之后头晕脑胀，忙放下来：“后天就是旬休了。”
卫南平“嗯”了一声。
他已经等了好久，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
陈丹青道：“你提前准备一下。那天我还是和平日一样，早起出门。你等我出门后一个时辰，换一身不显眼的衣服，去博乐赌坊。不要坐地铁，地铁里的臭气太浓，会沾到身上。你身上还有钱么？”
卫南平点了点头：“还有一点。”
陈丹青道：“那就做出租马车。记着，让出租马车在一条街外停下，剩下的路程走着去。博乐坊的门童都是人精，你若大大咧咧地让出租马车停在大门前，他们倒会觉得你是来捣乱的。”
卫南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去赌坊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谁会这么张扬呢？
“博乐坊的机房在地下。”
陈丹青拿过一张草纸，简单地勾画出博乐坊一楼的构造：“你不要上二楼，不要进雅间，就在一楼大厅里玩。大厅里有老虎机，番摊，骰子牌九，你随便玩点什么打发时间就可以。”
她点了点大厅西南角：“这里有一扇门，和别的雅间大门差不多，但有一条道通到地下机房。你在大厅玩的时候，留意一下这扇门里的动静。”
“大概在你进大厅一个多时辰之后，我老师会从门里出来。”
陈丹青道：“我老师是个高壮的中年人，出门的时候喜欢穿一身蟹壳青的老式长衫。特别显眼，你一眼就能看见他。如果他和一个穿改良长衫的矮个子中年人一起出来，说‘去喝一杯’这种话，那就说明他的工作做完了。但我还留在机房负责收尾。”
“你找个机会溜进那扇门，去地下机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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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两更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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