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走近，听清了下面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脸色顿时沉下来。
他问：“怎么了？”
舒瑶本来还想隐瞒，看他的表情，又担心说谎话被他看出来会更糟糕，于是诚实告诉他：“刚刚有个小孩子朝窗户扔石子……呃，我急了，就往下泼了一杯水。”
说到这里，舒瑶有些羞愧：“对不起，我错了。”
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置气，梁衍会不会认为她很幼稚啊？
梁衍并没有说话，他转身离开，过了一阵，不知道从哪里拎来了一个空鱼缸，里面是慢慢的水。
他示意舒瑶跟着他：“过来。”
舒瑶不解何意，跟在他身后。
到了窗边，那几个熊孩子聚集在一起，仰着脸，不停地说着什么。
舒瑶的日语不足以令她听清。
当着舒瑶的面，梁衍径直把一整缸水都泼了下去，精准命中那几个熊孩子。
舒瑶：“……”
大冬天的！浇冷水！
几个熊孩子呆了，一个个湿淋淋的，皆茫然仰脸看着梁衍。
梁衍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几个小崽子，完全没有丝毫身为大人的包容心和耐心，用日语说：“马上离开，不然把你们的头拧下来。”
舒瑶没听懂梁衍在说什么，但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几个熊孩子爆发着哭声，还有个人大声叫着“好可怕”，转身就跑。
有个人被绊了一下，趴在草地上，鞋子都掉了，捡起鞋子，一瘸一拐、浑身泥浆跑掉了。
舒瑶：“……哎？”
舒瑶好奇地追问，他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得到回答之后，她震惊了：“天，你这也太凶了吧？”
难怪这些小孩子都被他吓哭了。
梁衍淡淡开口：“父母不管教他们，现在吃点苦头也好。”
说到这里，他又说：“小孩子的确招人烦。”
舒瑶凝神想了想，谨慎起见，又小心翼翼地问梁衍：“哥哥，你很讨厌孩子吗？”
梁衍将鱼缸放了回去，舒瑶跟在他身后。
小尾巴一样，寸步不离。
地板是木质的，她的鞋子是白色的、毛绒绒的，前头缀了一个绒乎乎的兔子头，可爱极了。
房间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儿，素而清，舒瑶用力嗅了好几下，仍旧没能辨认出是什么。
梁衍忽然停下脚步，舒瑶没来得及刹住车，径直撞到他的背。
“小樱桃，”梁衍说，“坦白来说，我不喜欢能够再夺走你注意力的小家伙。”
舒瑶愣了一下。
梁衍将空掉的鱼缸放回厨房，衬衫挽起来，露出一截健壮的小臂来。
在温暖的阳光下，他的脸庞有种令舒瑶迷恋的端正与英俊。
“生孩子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梁衍温和而平静地开口，“它会严重影响到你的身体，包括会让你产生各种不适。”
原本舒瑶的胆子就很小，现在又被他这么一吓，立刻不说话了。
她当然知道生宝宝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先前也看过一些科普。
看完科普后的那个晚上，她甚至做了不少噩梦。
舒瑶心想，如果不是因为爱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生育。
得多么喜欢一个人，才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和疼痛来孕育两人共同的生命啊。
“可是，”舒瑶犹豫了，“你必须要有孩子来继承的吧。”
梁衍虽然有个妹妹，但梁却葵的兴趣显然不在这里，她拥有自己的爱好和事业。
不过，如果却葵和楚昀有孩子的话，也可以继承。
“不要在意这些外界因素，”梁衍站直了身体，去洗手，水从他手指流下，渐渐地汇聚到一起，“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生；如果不喜欢，我就去做手术。”
舒瑶愣住。
关于孩子的话题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可舒瑶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梁衍已然表明态度。
如果能够生下一个拥有两人血脉的孩子……似乎也不错哎。
这个孩子很大几率会遗传到梁衍的身高吧。
舒瑶难以想象，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她有点点心动。
晚上亲密后，舒瑶还在想这件事，她搂住梁衍的脖颈，不确定地问：“你真的不介意没有孩子吗？”
“养你一个就够了，”梁衍笑着亲吻她的脸颊，温柔地告诉她，“我们小樱桃自己还小呢，不需要再生小家伙。”
舒瑶的额头抵在他胸膛上，良久，才应了一声。
按照约定，次日梁衍陪她去了秋叶原。舒瑶戴着大大的口罩和帽子，在这里也并不突兀。
日本的女孩子本身就喜欢戴口罩。
舒瑶对女仆咖啡厅跃跃欲试，和梁衍表明之后，藏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踏入店内。
店里面的女仆们都很热情，尤其是在看到梁衍之后。
光顾的客人很多，但少有如此高大且俊秀的。包括他身边的舒瑶，也不停地收到诸如“卡哇伊”之类的称赞。
咖啡厅提供单独的房间服务，为了满足舒瑶的好奇心，梁衍让她自己选了一个，同时微笑着向女仆用日语解释，只需要向舒瑶提供服务就好，他不喜欢被打扰。
女仆小姐姐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对漂亮的人竟然是情侣。
先前看梁衍对舒瑶的细心照顾，她还以为是兄妹呢。
趁着女仆做咖啡拉花的空隙中，梁衍看向舒瑶，帮她把口罩拿下来，笑着问：“你好像对女仆很感兴趣？”
一语戳中萌点，舒瑶猛烈点头：“哥哥，你难道不觉着被漂亮的女孩服务很有满足感么？就是那种，啊，原来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心一意对我好，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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