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茵想了想，欲言又止。程子华却摇了摇头，“不对。周总，一个行业里技术做到顶尖的人，不会是愚蠢之人，他们也许不大会处理人情世故，但脑子是绝对够用的。你确认……你说的是全部的情况么？”
要说周善水做品牌运营, 是真的有一手。简简单单一块白豆腐卖出了白金价。除了开餐厅之外，做电商之外，还广开渠道。甭管是超市冷鲜柜子、街头巷尾便利店、菜店菜市场，无孔不入。他还有一手不知道哪儿学来的绝活，把产品用无色透明的简易包装包好，放在超市冷柜角落里, 定价却是老高。师奶老人买菜的时候顺手放了进去，买单结账的时候, 发现一块豆腐顶过去的三倍价格，往往就只能自认倒霉！
如果是在便利店里的健康料理冷柜里，他又是另外一种做法，把一块白水煮豆腐，包装得清新可爱，画上胡子拉渣的大叔头像，取名“豆腐大叔”，以一口一块，方便食用，低卡0脂做卖点，同样地混在健康食品中，和普通流量网红产品一样平平无奇。但价钱那是相当的美滋滋。
别问，问就是原材料精贵，老师傅配方，成本高，爱买不买。
听见程子华的问题，周善水眼底一阵乱闪，话不由自主地多了起来：“那是当然……不单止老师傅的原因啦。我这个老板是负了最大责任的。当时我也是打算可以利用传统的手工和技术来做点事情, 融合传统和现代，好好的做一下黄豆文化……”
“我的老家盛产黄豆，属于主要的农产品，我从小看着村子里的乡亲们在种豆子，收豆子，磨豆浆，做豆腐……对黄豆有很深的感情。黄豆原产自我国，各地都有栽培，也是主要的粮食作物，用途很广。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常常忽略了它的存在，更加没有留意到，其实它们已经有好几千年的历史了，有很多文化可以挖掘。”
“大家都知道，我是为了我家长辈才开始研究素食的。我一开始研究素食之后，发现这里面就数黄豆最是广阔空间大有可为。反正很幸运，我这个概念一提出来，就受到了大家的重视。除了在安庆坊开了店之外, 同时我也回到了我的家乡，担当了大豆文化宣传大使。那位老师傅也是因此而认识的, 虽然后来没能继续合作，但小小挫折等于吸取教训。再到后来，我请了一些年轻人来研发产品，情况就立刻改观了。”
看着林佳茵，乐呵呵地说：“现在我们厂里的师傅，年纪怕是比你大不了了几岁呢。有空过来参观，你们一定很多共同语言。也希望以后有机会和立行合作共赢啊。”
用眼神制止了程子华的打破沙锅问到底，林佳茵礼貌性地笑了笑，轻轻鼓掌道：“周总好棒棒哦……”
麦希明应酬完了，对他们说：“走，我们去敬文叔一杯吧。”
一呼百应，一桌子除了周善水和杜英之外，都跟着麦希明过去了。程子华边走边对林佳茵比了个赞，说：“没想到你对付这种吹牛大王还是有办法，一句好棒棒哦，既不伤和气，又把他堵了回去。他再说下去，我怕我忍不住掀桌子。”
林佳茵笑了笑，说：“越是心虚的人，话越多嘛。人艰不拆啊老板……”
程子华思忖着，问她：“你小小年纪，哪儿学到这一套的？”
林佳茵捋捋短发，说：“好像天生就会……”
程子华翻了个白眼：“啧啧啧。”
“老板，你啧什么，有意见嘛？”
“没什么，走快点，到我们了！”
担山文满脸通红的，喝了不少，眉开眼笑，兴致很高。看见他们四个，更加两眼放光，笑嘻嘻地主动跟四个人碰杯：“麦总，程总监，小麦，佳茵，今天好赏脸啊！怎么样，我收的几个徒弟，不比你们美食园里收罗回来的老师傅们差吧？等他们学好出师之后，我就放他们出去自立门户，到时候希望他们可以生性，让洋城里多几个可以吃饭的好地方啦！”
麦希明微微一笑，说：“一定可以的，预祝你成功！”
酒过三巡，还有别的人要过来给担山文敬酒。但担山文却没有急着应酬别的人，而是指着自己身边的余胜娣说：“我这个妹头，才刚刚拜师，就有个请求，求到了师父我头上。偏偏我也没有办法帮她，你们……能不能帮看在我面子上，帮她个忙？”
麦希明说：“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能帮就帮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担山文说：“这儿人多，我长话短说吧。就这丫头家里的食品厂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想要找专业的经营团队帮忙把脉治病，起死回生。我认识的人里，既懂为商之道又有底线原则的，首屈一指就是麦总您了。趁着今天这个时机，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麦希明当即拿出手机，对余胜娣说：“那我们先交换个联系方式。回头约个时间再聊？”
离开了灶台，余胜娣看起来很有些羞涩和内敛，说话声音蚊子叫似的：“好。”
敬完酒，回到自己那一桌上，却看到周善水带着杜英走了。看着空空的座椅，先回来一步的韦铨坤说：“周总还有事，好像说要参加个什么活动，要赶下半场，就先走了。”
麦希明点了点头，说：“谢谢韦记者。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走吧？”
韦铨坤笑道：“走吧，我们也一起。”
来到门口，韦铨坤摸了摸肚皮，说：“这个点，正好是盏鬼咸蛋挞最后一炉出炉的时间……老何，我突然馋了，你安排下？”
被叫做老何的人，就是刚才观礼的时候坐在韦铨坤对面的中年白净脸男人，穿着深色衬衫和牛仔裤，一副媒体从业人员的打扮。笑着说：“好啊，那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嘛……韦铨坤，你问问你的朋友们要不要一起去？”
韦铨坤就拉着麦希明说：“麦总，要不要去尝尝老何家的咸蛋挞？洋城里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一天只出炉两批，卖完就没有了。要吃到必须靠运气的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哈。”
不等麦希明说话，程子华就满脸感兴趣地凑过来了：“咸味的蛋挞，确实很少见哦。好吃吗？方便带我们去吗？”
得了，他倒是丝毫不带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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