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看着肯瑞斯滕，“我只能说，如果是真的，那我很抱歉，如果是假的，那你就是个混蛋。”
肯瑞斯滕罕见地笑了笑，这还是杜尚第一次看到他笑,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之下，“你会说这种话，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有点相信了我的话？”
“不，”杜尚否定道，“我只是觉得格蕾丝会长说的很对，不要妄下定论，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应该忽视掉。”
“而另一方面就是，你要向我表明态度,”肯瑞斯滕一针见血地说，“你会说‘如果是真的，我狠抱歉’，就是在告诉我你确实有在考虑我的感受。”
杜尚耸了耸肩，“我觉得你应该多和真人交流，像这种话你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多尴尬？”
“我就不同了，”钻石说，“我百分百之一百确定你就是个骗子，肯瑞斯滕。”
“哦，”肯瑞斯滕不咸不淡地说，“那祝你好运。”
周围一个旁听了讨论全过程的巫师不由得问道：“杜尚·里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都快和一个蓝袍开打了，结果现在在说这个？”
杜尚挑了挑眉，看过去问道：“你又是那位？”
“叫我胡佛就行，”自称胡佛的巫师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杜尚，“你是已经放弃了？都开始研究鬼魂之类的身后事了？”
“喂，你说话注意点,”钻石不满地看着他，“说起来，你丫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
“胡佛·查克，”肯瑞斯滕淡淡地说，他又看向杜尚和钻石，做出为他们解释的样子，“是本地巫师会的老人了，不过是个隐身会员，你加入巫师会没多久，不认识他也正常。”
“哼，”胡佛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好久不见，肯瑞斯滕，你还是和以前，神神叨叨，我听你和这个小子说话就头疼。”
“头疼就脖子以上截肢，”杜尚冷冷地看着他，他对这种毫无理由凑到脸上来挑衅的向来没有好脸色,“反正你的脑子留着也没什么用。”
胡佛显然也没意识杜尚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他愣了一小会，然后脖子开始涨红，他怒而笑道：“哈哈！我不和你吵，待会自有菲利普来教训你！”
“噢，这么说，原来刚才凑过来嘴臭的不是你啊？”杜尚装作惊讶的样子，“胡佛先生，我强烈建议你管好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如果那家伙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最好还是不要出席公共活动，免得被人打死。”
胡佛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肯瑞斯滕低下脑袋，微笑着摇头，钻石哈哈大笑，引来周围的人频频投来视线。胡佛悻悻地退离此处。
场地的那边传来一阵喧哗，杜尚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朝他们这里观望，他扭头看了看先前看到菲利普所在的位置，发现他正在迈步走向场地中央。
格蕾丝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她打量了他们几个一眼，又对杜尚说：“马上开始了，过来吧。”
杜尚对她点点头，又和肯瑞斯滕还有钻石打了个招呼，走的时候钻石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干掉那个菲利普，让他知道不要以为自己是蓝袍就可以肆意欺压别人。”
“放心，”杜尚对他点点头，“我想他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肯瑞斯滕对他微微颔首，“别死了。”
杜尚说：“你还是替菲利普操心吧。”
他跟在格蕾丝后面，她随口问道：“准备得怎么样？”
“这么说吧，如果菲利普要和我探讨鬼魂的问题，那我一定能赢他。”
格蕾丝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定是肯瑞斯滕干的好事。”
“光他一个干不成，”杜尚说，“我今晚也乐得有人能和我聊点要动脑子的东西，毕竟已经发生了这么不可理喻的事。”
格蕾丝耸了耸肩，杜尚继续说：“我有一个执念，目睹太多的野蛮后，就必须听一听理智的声音予以化解，就像是用清水冲去泥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焕发新生的过程。”
“照你这么说，我可能也是这样，”格蕾丝笑道，“但我可不会用你这些话来描述……呵，你是不是就是这样追到芙洛博雅的？”
“才不是呢，”杜尚摇了摇头，“那时候我的嘴可笨了，但我们是两情相悦，所以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两情相悦吗……”格蕾丝摇了摇头，“真好啊，不过，现在还是先把心思放到决斗上吧。”
他走到场地中央，时隔半小时，再度与菲利普面对面，对方微微皱着眉头，但不是因为不满，而是饱含着某种深层次的忧虑。
杜尚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菲利普的时候，他谦逊有礼，不太善于交际，富有契约精神，杜尚在心里觉得他是一个正直的人。换成他来的话于情于理都不会把他放在电影里，并且当成反派塑造，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去责怪芙洛博雅，毕竟她就是那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为了照顾一个蓝袍的想法而去做可能有损电影效果的删改？她不可能这么做，如果她这么做了，她也就不是芙洛博雅了。更何况，杜尚也十分喜欢她的这种目中无人。
这也算是给你擦屁股了。杜尚看着菲利普，在心里默默嘀咕道，等回弗朗士可要你好好补偿我……嗯，肉偿最好……
格蕾丝在地上召唤出一个可供一人站立的圆形法阵，她对菲利普招呼了一声，“菲利普先生。”
菲利普点点头，站在法阵之上，杜尚认出这个法阵的构成和传习庭大桥外的法阵相似，这是用于检测人身上所带物品的魔法，决斗只允许携带一样魔具入内，而裁判则会通过这个法阵进行检查。
格蕾丝应该是得到了结果，却见她微微抬起眉头对菲利普问道：“你不带魔具吗？”
“和一个黑袍决斗就已经够丢人的了，”菲利普黯然地摇摇头，“怎么可能还带魔具？”
杜尚挑了挑眉看着他，看来在刚才这段时间里，菲利普已经从报仇心切的情绪里缓过来了。但不知道这对接下来的战斗影响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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