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卡梅洛特的唯一的王座上的人无论是赛亘,还是乌瑟,他都有资格这样跟迪希尔审判庭的人这样说话。
所以,赛亘虽然知道对方的来头,也要假装不知道,拉满做派,来试探一下迪希尔审判庭此行的目标。
为首的老年迪希尔并没有回答赛亘的问题,而是向他抛出了一枚金币。
赛亘顺手就接住了,端详起来。
这枚金币由一大一小两个同心圆组成,外部的圆圈又被平均地分成了三个部分,没有复杂的图案,也没有精妙的设计,作为一份见面礼,除了用料本身,未免太过寒酸。
见王座上的人收下了金币,三人知道,审判与被审判的关系成立了。
“我们从不审判。”为首的老年迪希尔率先开口,行审判之事,却不以审判之名。
“我们从不定罪。”中年迪希尔在老年迪希尔话音刚落的时候便接上了这一句,参考上一句,无疑,是来给人定罪的。
年轻的迪希尔稍慢了一拍,说道:“我们只是万能之主的使者。”
“她洞悉一切。”、“她知晓一切。”
老年和中年迪希尔节奏紧凑地一唱一和,歌颂完自己信奉的神明之后,便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她的真名。
“三面女神。”
完成这个流程,为首的老年迪希亚再次开口了:“而你,乌瑟·彭德拉贡,惹恼了她。”
好,听到乌瑟的名字,赛亘心里就有底了。
就如同开头两句的反话一般,后面对于三面女神的吹嘘,也大抵上名不副实。
了解到这一点,赛亘按捺住有些躁动不安的骑士们,继续起自己的表演。
“无稽之谈,我只是反对魔法和迷信,甚至没有见过你们口中的女神,又怎么会惹恼她呢?”乌瑟的脾气没自己那么好,赛亘深知这一点,听到对方来者不善,语气也顺势严厉了起来,“卡梅洛特能有今天这副繁荣景象,全都得益于我的决策,你们有什么资格对这片领土上的王说三道四。”
听到乌瑟这样说,迪希尔三人再次一个接一个地开口。
“你否认了旧教”、“蔑视其信仰”、“迫害其信徒”、“甚至是屠杀。”
“你即将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这是改变你命运的最后机会”、“你会做何选择?”
话说到这份上,基本上已经没有和谈的可能了,骑士们逐渐围了上去,准备将口出狂言的三人拿下。
赛亘也不坐着了,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三人面前,嘴角挂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开口问道:“改变我的命运?”
迪希尔审判庭说白了就是三面女神的代行者,本身水平说不上有多厉害,离开了圣地之后更是会再打上一些折扣,但和实力不同,无论她们在哪里,她们的使命都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传扬解释三面女神的神谕。
她们今天敢直接挺进卡梅洛特皇宫跟自己对峙,自然不可能是脑子一热临时起意,那么就是得到了三面女神的指引。
之前乌瑟在这的时候二十多年都没惹来的注视,自己才醒了没几天就找上门来了,赛亘不由得多想了一点。
他再自负,也不会将一名旧教女神的预言一笑置之,毕竟他现在所行之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迪希尔刚刚说的话很有意思,既然她们是冲着乌瑟来的,那么改变命运这句话,说的应该也是乌瑟的命运才对。
既然如此,三面女神知道乌瑟出事了?
又或者,在三面女神的预知里,乌瑟还没完全出事?
种种可能像疯长的野草一样爬上了赛亘的心头,就连表情管理也忘了。
好在迪希尔三人组并不如何熟悉卡梅洛特的王,没有在意乌瑟的态度,直截了当地说道:“乌瑟·彭德拉贡,你在走向灭亡。”、“就在不久之后。”、“我们不会逼你现在做出选择。”、“但你消耗的会是自己的时间。”
“够了!”赛亘皱了皱眉头,抬起手,终于吩咐跃跃欲试的骑士们动手了,“把她们关起来!”
数名骑士瞬间涌了上去,拔出剑封锁了迪希尔三人的各处要害,比较激进的两位,已经用剑横亘在了为首的老年迪希尔的脖子上。
迪希尔自然不会惯着这种冒犯的举动,一个眼神便将两名骑士震得倒飞出去,另外两名迪希尔也抬起双手,让周遭的骑士纷纷被推得退后了一步。
既然已经动起手来,骑士们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受挫而变得畏手畏脚。
经验丰富的里昂率先重振旗鼓,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往迪希亚的腰间递了一剑。
不同方向上,还有两人稍慢一步跟上节奏,重新发起了攻势。
但这次,迪希尔三人给予了更猛烈的还击。
一人横过木杖,制止了三人的行动,一人用力挥动木杖,将三人击飞,一人将木杖高举掷出,直击还没恢复架势的里昂。
兰迪老了,腿脚不好,但意识还在,立刻反应过来,出剑想要将这飞来的木杖挡开。
但是这根由一个瘦削老妪投掷出的头重脚轻的木杖却携带着远超兰迪想想的力量,即使他没有掉以轻心,也只能稍微削减一点木杖的势头,却改变不了木杖行进的轨迹。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木杖还是击中了里昂的胸口,坚固的铁甲瞬间凹陷下去一片,里昂本人也当场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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